第31章、 研究法相的疯子

    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。
    明相院内，五大区域，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。
    风景各不相同。
    非常有利于挖掘法相中的力量。
    负责法相课程的是一位温婉的女老师，姓姚，姚秋水。
    姚老师身材修长高挑，说话温声细语，五官精致的犹如画中走出一般，柳叶弯眉简直就像是春风一般吹入学生的心中。尤其是喜欢穿紧身旗袍衣衫，勾勒出的完美身姿实在让人难以挪开眼睛。
    简直是少年心中最完美的大姐姐形象。
    “果然应该来明相院上课的，太好了，环境好，人也好。”有少年泛起花痴，满眼的眷恋。
    有人则意犹未尽：“可惜这么快就结束了，真期待明天的课程啊。”
    “姚老师真的好温柔啊。”来自方家的方莹莹忍不住的喜悦：“而且讲课通俗易懂，今天学到了很多东西。”
    连心思深沉的方常都忍不住赞道：“是啊。”
    “听说姚老师打算在外院收一个弟子呢，不是单纯的学生，是那种尽心教导的弟子。”有人低语。
    众人顿时兴奋了起来。
    若是能成为姚老师的弟子。
    那绝对是一件超级幸运的事情。
    陈倾风漠然的看向众人，面露讥笑。
    你们这群人哪里有资格入姚老师的眼。
    只有我，才有机会成为那个人。
    “咦，那个人......还在跑？”有人惊讶万分。
    众人这才下意识朝着远处大山望去。
    果然看到一个步伐虚弱的少年，依旧在奔跑，他汗如雨下，整个人仿佛被浸湿，但却依旧没有停下来。
    “他该不会一直在跑吧？”
    “真是个疯子。”
    “他是怎么做到的？这起码有四五个时辰了。”
    “肯定中途休息了，不可能有人能持续跑这么久。”
    “青鬼教习早就走了，他还一个人跑的挺起劲，真白痴。”
    “他居然愚蠢到，没有来上姚老师的课。”
    众人对方木的行为嗤之以鼻。
    并且毫不客气的对方木发起了嘲讽。
    似乎这样子，对方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无用功。
    方家的方常四人，互望了一眼，似乎看出了彼此的安心。
    如此“愚蠢”的方木。
    似乎并不需要他们多关注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......
    ......
    直到太阳落山。
    方木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小院，浑身发酸，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在颤抖，每一个毛孔都在哀嚎。
    三圈跑完了。
    但一天也结束了。
    方木感觉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。
    若非学会了高深的呼吸法，他恐怕连走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    “不能睡，不能睡，清醒一点。”方木艰难举起手来，控水决施展，空气中水汽迅速凝结，大约过了数秒，一个水团浮现在了眼前。
    水团掉落砸在了方木脸上。
    噗~
    方木清醒了一些。
    凝聚水团的速度更快了一些。
    是因为呼吸法吗？
    还是耗尽气力之后更有利于相术修炼？
    方木盘膝坐好，准备冥想。
    “这么刻苦啊？”屋外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，随后披头散发的青鬼走了进来，提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食盒。
    方木微惊：“青鬼教习？”
    看来对厉害的聚相师而言。
    屋外的小陷阱根本没有用啊。
    “刚回来就开始冥想？真是刻苦啊。”青鬼看着方木失望摇头：“可惜太慢了，三圈居然跑了一整天？”
    “额......”
    方木心中一阵无语。
    要求也太苛刻了一点吧。
    除了我，可没有人听你的课程安排。
    “不过鉴于你至少跑完了，干的还不错，其他废物甚至都不愿意尝试。这枚丹药就算奖赏你的。”青鬼丢出一枚丹药，径直落在了方木手中。
    好精妙的掌控力。
    方木伸手，一枚翠绿色，药香馥郁的丹药落于掌间。
    正是陈倾风获得的洗髓丹。
    方木下一阶段修炼，很需要这个。
    “多谢教习。”方木艰难起身，忍着浑身酸疼行礼。
    青鬼瞥了他一眼：“这是第一次，而且你坚持跑下来了所以才有奖励。接下来就没有了，你还跑不跑？”
    方木思索了一会，重重点头：“跑。”
    青鬼眼中露出几分欣赏之意。
    有人什么苦都不用受，就可以得到丹药。
    而自己却必须受尽苦难才能得到相同待遇。
    换做一般人，心态恐怕是稳不住的。
    这小子却不卑不亢。
    确实不错。
    青鬼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    方木道：“因为我觉得教习说的对。”
    “哪句话？”
    “所有话说的都很对。”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。”青鬼豪气大笑起来，凌乱头发随风荡漾：“虽然是个很直接的马屁，但确实让人很舒服。”
    方木认真道：“不是马屁，我确实觉得天青学院的理论应该很对。”
    青鬼笑容收敛，看到方木的神情，他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道：“其实我是在乱说的，古法修炼确实是糟粕，压榨自身潜力，看似提升气血，实则会留下糟糕的暗伤。厚积薄发，伤势亦是如此。”
    等到暗伤爆发的那一天，人就彻底废了。
    方木愣了愣，却缓缓摇头。
    表示不信。
    “你不信？”青鬼问道。
    “当然不信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    “因为我觉得古法修炼应该很有益处，只要解决暗伤的问题。”
    “如果解决不了呢？”
    “如果解决不了，那就是教学事故了，学院得负责，至少得管我下半辈子的饭。”方木一板一眼的划分着责任。
    青鬼这次彻底放开了大笑起来。
    如狮鸣，如雷霆，震耳欲聋。
    “古法确实不行，但我又不推崇古法，我只是单纯认为那些靠丹药与呼吸法修炼来的聚相师是废物罢了。”
    青鬼桀骜道：“丹药一学，就是人类为了辅助修炼，解决自身问题而创立出来的。”
    “但现在的人却将其当做了修炼根本。”
    “太蠢了。”
    “靠古法打磨气血，靠丹药解决暗伤，这才是最完美的启门修炼法，这么简单的理论，居然不受世人待见，真是令人莫名其妙。”
    方木却表示理解：“懒惰才是第一生产力嘛，能够偷懒，自然没人愿意受罪。”
    很多发明与创造。
    本质上都是为了偷懒。
    青鬼诧异看了一眼方木：“你这个小鬼的见解倒是挺独特。”
    “还是比不上教习您。”
    “不用拍我马屁，我就是个粗人，哪里有心思思考这些东西，只是觉得某种方法好，就用而已。这些理论是我一个朋友总结出来的，他就在内院做研究，偶尔倒是也会跑外院来溜达。”
    理论？
    一个朋友。
    方木听后，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昨夜给自己披大氅的中年男子。
    青鬼道：“我虽然认可这种理论，但并不会强制学生去实践，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，我看不上他们，并不代表他们一定错了。”
    “上一个这么干脆利落去绕山跑的学生，已经入学三年了。”
    “所以今天有人愿意去跑，而且还跑完了，我那位朋友知道后非常的开心。”
    “催着我带来了亲手做的食物，一定要犒劳你。”
    青鬼拍了拍手中的食盒：“应该还没有吃饭吧？”
    方木不好意思的点头：“没吃。”
    实在累的不想动。
    哪里有力气去吃饭。
    青鬼打开了食盒。
    一小桶米饭。
    八个菜，四荤四素，色香味俱全，而且分量很足，肉香飘荡过来，瞬间勾起了方木的饿意，眼睛都幽幽泛起了绿光。
    方木吞咽了一下口水，目光有些难以挪开。
    “别客气了。”青鬼笑道。
    方木没忍住扑了上去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
    真香啊。
    方木赞道：“您这个朋友手艺真好。”
    “还行吧，单身这么多年自然只能自己学做饭，做的好吃也属正常。”
    “对了，教习，您那位朋友也是聚相师吗？他是谁啊？”方木嘴巴塞得满满的，含糊不清的问道。
    青鬼随口道：“他就是个普通人，姓许，叫许观，一个酷爱研究法相的疯子。”
    姓许啊。
    果然是昨夜的那位老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