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追寻

    次生物是凯莎与超神学院的校长基兰共同拟定的一种命名。凯莎主张虚空的物质化，否则虚空生物的存在。基兰则是认为虚空粒子——虚空质只有通过恒星轰炸黑洞才能产生，现在的天然虚空质一定是某些生物导致的。
    而凯莎反对学说，认为这些都只是猜测。凯莎认为自己属于主生物，也就是宇宙的主宰生物；而那些所谓的虚空，没有的不可见不可知的东西，定位次生物，也就是它们不属于这个可视的主流世界。次生物的存在与否，是基兰与凯莎争辩的焦点，也是超神学院与天使文明的核心分歧点之一。
    尽管将虚空理论定位为禁忌的错误理论，但凯莎并没有否定虚空质的存在，所以凯莎仍然在研究虚空质，并且取得了极大的成果。
    凯莎提剑刺向了萨斯，后者似乎早有预料，一对铁掌死死地接住了王命的剑锋。
    “凉冰，杀了他，他是虚空生物假扮的！”凯莎继续向下加力，萨斯虽然纹丝不动，但明显已经没了新力。
    “莫甘娜，凯莎的意识已经随着神圣原子的传送被磨灭了，她的躯壳现在被虚空生物操纵了！”萨斯也开口了。两者的角力已经到了某种不可撤下的地步，莫甘娜的选择至关重要。
    如果凯莎是对的，那一切肯定说得通——凯莎之前佯装没发现萨斯的异样，实则是在等待莫甘娜的支援，因为她也没把握拿下萨斯。之后的提醒也好，还是并肩作战也好，都符合这套逻辑。而这个萨斯是某个具备学习能力的虚空生物假扮而成的，一切的事实走向都吻合这一点。而对方的目的，大概率是彻底假扮成萨斯，潜伏进主宇宙待命。
    如果萨斯是对的，这一切同样说得通——凯莎被虚空生物所污染，萨斯也想偷袭凯莎，但被她先下手为强，拖入了次生物位面。如此一来，凯莎的那句话更像是诱导，诱导莫甘娜进入次生物位面，一起击杀萨斯。
    该选谁？！
    莫甘娜贝齿紧咬，很快做出了决定。
    机械歌姬冲向了萨斯，机械手臂前伸，贯穿了萨斯的心脏。
    “你。。。。”萨斯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，莫甘娜对此的回应是一声冷笑。
    确实，两者之间不太好抉择，但抓住主要矛盾之后，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了。
    如果是凯莎有问题，那么操纵大时钟的萨斯直接按照原计划进行就好了，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。
    当然，也可能是萨斯临时改变了主义，想要留下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凯莎，以应对之后的虚空时代。
    但这也说不通，因为萨斯并没有与自己商量。这个行为本身“很不萨斯”。要知道，凯莎已经被传送走了，自己那边是绝对安全的，如果要做什么决策，与自己商量一下绝对没有问题。
    所以，事情就很明确了，出问题的一定是萨斯。不管萨斯出了什么问题，自己都有必要把他救回来。
    当然，如果事情真的超出了预计，自己也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，然后一同赴死。
    “你们。。。”凯莎的王命挥舞，彻底终结了萨斯的生命。
    “结束了吗。”看着生机尽失的萨斯，莫甘娜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    “萨斯的人呢？”黑雾渐渐散去，但萨斯的身形始终没有出现。
    “你看头顶。”凯莎的声音响起，莫甘娜猛地抬头，一片扭曲的黑暗映入眼帘。
    “这个是，虚空？”莫甘娜愣住了。
    “没错，这是虚空质的信息特征。”现实中，莫甘娜被凯莎唤醒，顺着凯莎手指的方向看去，莫甘娜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破口。
    这是一条虚空裂缝。
    “不，这不可能！”莫甘娜捂住了红唇，对于这个东西，她自然是格外熟悉。据萨斯所说，前一世正是虚空裂缝挡住了他们的去路，以至于萨斯重伤，那个宇宙的莫甘娜陨落。
    可是，这个东西根本不该现在出现啊！卡尔死了，虚空时代也应该推迟降临，怎么这么早就出现了这个虚空时代降临前才会有的东西！
    “对了，是黑洞引擎。”莫甘娜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。驱动恒星炸开黑洞，就会产生虚空粒子。
    萨斯肯定帮助阿泰调试过创造黑洞的功能，而调试地点似乎就在翡翠星附近！
    “冥神萨斯他，多半是被虚空裂缝吞噬了。”沉默了好一会的凯莎，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。
    “不，这不可能，这不是真的。”被虚空裂缝吞噬，基本上意味着十死无生，这一点萨斯之前跟莫甘娜说过了。
    “你是他的守护天使，对吗？”凯莎突然转了一个话题。
    “没错，但。。。”莫甘娜欲言又止，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    “你应该有大时钟的权限，我也会把知识宝库的算力全部给你，探索虚空裂缝内，然后定位他！”凯莎操作了几下，身后的知识宝库散发出刺目的光线，周围的恒星不断亮灭。
    “恶魔一号，算力加持！大时钟，申请调用！”强大的算力加身，莫甘娜的神体开始了崩溃。
    “停下，再这样下去，你会神体结构崩溃的！”凯莎当然留意到了这一幕。
    “马上，快了！”莫甘娜咬牙死撑，四代神体对物理伤害具有很高的免疫力，一些致命伤也可以快速自愈。但其结构一旦被彻底破坏，修复所需要的时间也无比漫长，而越晚萨斯就越危险，自己必须撑住！
    “找到，你了。”将实时定位发送给凯莎的一刹那，莫甘娜瘫倒在地。萨斯还没有死，一切还有希望。
    “辛苦了，接下来就交给我吧。”凯莎扶住莫甘娜，“神圣之躯应该可以承受住撕裂，为了这个世界，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！”
    “凯莎姐，保重！”莫甘娜神情复杂地看着凯莎，她自然清楚希望是何等渺茫。凯莎的这个行为，无限接近于送死。
    “反正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，不在乎再死一次。”凯莎笑了笑，纵身跃入虚空裂缝，“妹妹，未来再见。”